莫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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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局外戏(18)

  全场因为白君贺这个举动静了下来,纷纷看向白君贺,探究这个“您”是指白寻雁还是慕远山。

  

  “您这个人吧,其实哪哪都好,就是没长嘴。”第一句就语出惊人,大家神色各异,对视一眼后心照不宣地等着人继续说,白君贺不负众望,“您但凡多说两句能让我知道自己其实做得也没那么差,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不至于让我如此怕您。”

 

  像是要把慕玉林憋在心里的话一次说完,他细说着慕远山的严厉与不近人情,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憋屈,说着说着忽然一顿,微微偏头,有些茫然,接着自言自语般道了一句:“不对,您这人还是很讲理的。”

  

  “不打人也不呵斥,生气的时候喜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直把我盯得心里发毛,才开始跟我掰道理。”白君贺说着,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手机,“但是您好忙啊,很多时候讲道理都是不成功的,经常话才说一半,电话一接就出去了,回来后这事早就揭过,长此以往,您再跟我讲道理我可是不会认真听的。”

  

  这一段很好地概括了白君贺与白寻雁的相处方式,在场之人听罢几乎都在想:难怪这么叛逆,这是管得少了。

  

  白君贺醉得彻底,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倒是做到了颠三倒四,上一秒还是自己,下一秒又回到了慕玉林:“我就说您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果然是睡着了——所以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也是假的,得换成彩色,我勉强当放名人堂受大家喜欢了,但是我不会给您白菊花,更不会祭奠你,这是死人才拥有的待遇,您不配。”

  

  好像也不完全是慕玉林。

  

  后半段除了白君贺谁也听不懂,但都知道昨天拍过什么戏份,于是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入戏太深。

  

  可入戏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入戏了的,白君贺却知道,他看似喝醉又好似清醒,摇了摇头,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说他大概是魔障了。

  

  可紧接着抛出一个问句:听过那罗陀的转世吗?

  

  “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一种幻觉。”白君贺并不在意他人能否听懂,他跟宣泄一般说着自己的想法与困扰,“我觉得我的人生跟那罗陀的转世一样虚幻,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或许我是假,我演的慕玉林为真,或许慕玉林也为假,我所以为的梦境为真,或许都为假,那个我所不知道的我为真。我以为的假或许是真的,而一直以来认为的真,乃至于现在的我,说不定都在我的幻想里……也许这个世界都是真的,只有我是假的。”

  

  “我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白君贺微阖眼,捂住头苦笑,疯了,都疯了,叫嚣的思绪无法安静,惊人的想法层出不穷,他满心怀疑,无法自己说服自己,甚至因为酒精麻痹着大脑,他完全不想打断自己越来越荒诞的念头,“可是我,我。”

  

  他忽然不说话了,完全地沉默下来,从表情就能看出,他陷入了自我纠结。

  

  桌上有人马不停蹄地百度那罗陀的转世,实在是长了一番知识,看完后只觉得头大,说:“我也要暂时陷入唯心主义的思潮了,嘶,让我好好理理。”

  

  其实人的许多想法都是在特定的时候才会产生的,比如你今天恰好心情不佳,你会想这个世界简直糟糕透顶,可换个日子你没由来满心欢喜,你又会感谢这个世界惊喜又美好。

  

  总之第二天白君贺醒来回想起昨晚的耍酒疯行为,恨不得自己没有重生。他对唯物的怀疑源自本身的经历,一时没处理好工作与私人而钻进死胡同,也不过是重生前的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理智时的他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即使自己真的活在幻想里,他也要过好每一天。

  

  怎么活不是活,为什么总要探究个是非分明呢?

  

  宿醉后的头疼让他的尴尬暂时停止,可能因为昨晚宣泄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想法,让他十分轻快,什么复杂的心情都没有了。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有小助理第一时间送上醒酒汤,休整好后下了楼,正好撞见了昨晚一起宴会的一群人。

  

  纷纷真心实意地关心白君贺的情况。

  

  好在他还是个演员,装聋作哑得十分到位,假装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给出的反应就是:表情迟疑,好像想问他们今天发什么疯但又思考要不要口下留情。

  

  这是忘了。一众演员遗憾闭嘴,为自己少了一个嘲笑白君贺的机会感到惋惜。

  

  但还是有演员不在乎他记不记得,该打趣时就打趣,比如女一号楼雨桐,拍了拍白君贺的肩,说:“我对哲学有些研究,正好跟你立场相反,苦恼不如来找姐吵吵架?这点时间姐给得出手。”

  

  是了,那帮哲学家可以为自己的观点跟别人辩论个三天三夜也不罢休。

  

  只是,什么叫这点时间给得出手?

  

  白君贺终于想起自己昨晚除了在他们面前讲什么那罗陀什么转世什么幻想与真实,还真切地控诉了一番白寻雁。

  

  “这样,那楼姐记得提前打打腹稿,我真的会来找的。”白君贺笑着回应,目光坦然地转向白寻雁,又说:“对了,白前辈也记得给我留点时间,今早起来也不知为什么,文思泉涌,恨不得给您演的慕远山来个五千字小论文。”

  

  “那我等着小论文。”白寻雁说。

  

  成功让白君贺将要出口的“但是写起来没有说出来顺畅,我们下次探讨一番”收了回去,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喜”提五千字论文,心情颇为沉重。

  

  ·

  

  接下来是加快进程接着拍摄,白君贺发现自己这情绪脱离得早了,慕玉林还没有缓过神,他就得回头找感觉。

   

  慕远山的离世带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让慕玉林体会到了世界的残酷。

     

  这真实的权谋,谁落魄谁挨打,他爹是他最大的靠山,而靠山一倒,什么趋炎附势什么世态炎凉,一齐涌来,惺惺作态实为常态,曾经门客无数此后门可罗雀,原来的世界天崩地裂,他会成长、会崛起,但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他要复仇。

  

  对家并不高傲,不认为慕玉林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心狠手辣到一定程度便想赶尽杀绝,好在慕远山给他留下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护卫一路将其护送出京避难,手里把握着一些人脉,尚有门客曾受惠于慕远山,感念其父恩情,愿为其出谋划策。

  

  慕玉林成长得很快。

  

  拍摄也异常顺畅,最后居然提前录完了这部剧,康向晓这才拍了拍白君贺的肩膀,说好在当时设备买得好,现场收音效果不错,除了个别实在得找cv,他就不需要去录音棚再录一遍声音了。

  

  行程表任务减一。

  

  白君贺吸取上次教训,滴酒不沾,当晚参加完杀青宴,连夜回了家,休息一天后,终于开始有了紧张感。

  

  白寻雁有个实在推不掉的代言,还得再等一天,让白君贺回家等他。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来过了,白君贺回到白家,只感觉周围的环境实在是陌生,陌生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循着从前的记忆找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很干净,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打扫,他感慨般在床头坐了片刻,像参观博物馆一样,上上下下到处都看了一遍。

  

  甚至拍了好几组照片发给白寻雁,美名其曰回家证明打卡。

  

  白寻雁对此评价:去熟悉一下书房和里头摆着的家法吧,这将是你的打卡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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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老样子,如果重生的是白爹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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